投资界谏言社会办医：扬长避短发掘万亿大机遇

　　2014年被称为新医改元年。去年以来，国家密集出台政策助力社会资本参与医改盛宴，涉入医改“深水区”，但围绕公立医院改革如何打破人事、管理制度行政桎梏让人才流动起来，混合所有制医院能走多远，社会资本办医营利点在哪里，如何完成“非营利性”到“营利性”的身份转换，投资机构重点该关注哪些领域等问题的答案仍然不够明朗。

　　6月27日，由每日经济新闻报社主办，贵州信邦制药股份有限公司、中关村股权投资协会协办的“2014年中国(贵阳)医疗改革资本论坛”在贵阳盛大召开，政府官员、上市公司高管、公私募机构投资者高管、分析师云集于此，以摸清改革方向，发掘投资机会。

　　6月27日，由每日经济新闻报社主办，贵州信邦制药股份有限公司、中关村股权投资协会协办的“2014年中国(贵阳)医疗改革资本论坛”在贵阳盛大召开。贵州省政府副省长何力、国家发改委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副司长宋葛龙、贵州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副主任杨静、贵州省推动医药产业发展联席会议办公室主任龙超亚等重量级嘉宾出席了此次论坛。信邦制药董事长张观福、广誉远董事长张斌、恒瑞医药副总戴洪斌等50余名医疗医药企业高管，明曜投资董事长曾昭雄、赛德万方总裁张广龙、西藏德传医疗基金董事长姜广策等30余名公私募机构投资者高管，申银万国、海通证券、南方医药保健基金、博时医疗保健行业基金等20余名券商、基金的医疗行业分析师云集此次论坛，集思广益以摸清改革方向、了解产业前景。

　　社会资本进入医疗行业，一方面能满足医疗行业发展的资金需求，提高运营效率；另一方面社会资本有逐利性，往往重视短期利益。如何才能扬长避短？

　　“医疗服务要走向竞争，就两件事——民营医院发展和公立医院改革，这也是医改总体思路。”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顾昕一语道破。顾昕的观点在当日的论坛得到积极响应，他直言，医疗改革千头万绪，去行政化是重中之重，“这其中，一个是价格问题，一个是人的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数参加此次论坛的投资界精英认为，社会资本参与医疗投资的寒冬已经过去，春天正在到来。

　　社会办医“玻璃门”

　　去年下半年，国务院印发了《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到2020年基本建立覆盖全生命周期、内涵丰富、结构合理的健康服务业体系，打造一批知名品牌和良性循环的健康服务产业集群，并形成一定的国际竞争力，基本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服务需求，健康服务业总规模将达到8万亿元。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了解到，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去年以来，中央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鼓励社会办医的推动政策，同时，北京、上海、重庆、四川等20多个省份也相继出台了地方相关的配套鼓励政策，不少分析人士认为，社会办医在政策层面的春天已经来临。

　　“2009年的医改方案中包含社会资本进入医疗服务领域的内容，随后在2010年、2012年、2013年分别又出台了与此相关的配套文件，今年很可能还要再出一个；此外，目前大多数省份也出台了配套文件，试图鼓励民营医疗机构的发展，这说明政府在推进医改上非常迫切。”顾昕说。

　　不过行业桎梏仍然存在。顾昕认为，医改的关键在于民营医院要得到发展、公立医院要深化改革，但在民营医院方面，其整体现状是政策给力、发展乏力。

　　“近年来卫计委进一步鼓励社会资本举办高水平规模化的大型医疗机构，向医院集团化发展，现在投资医院的政策环境和市场机遇都比较好，信邦制药已经介入医疗领域，但在社会资本参与办医过程中，还面临着办医模式、收购后管理的现实问题。”此次论坛的协办方信邦制药董事长张观福表示。

　　西藏德传医疗基金董事长姜广策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目前医疗服务领域还是一片蓝海，社会资本进入医疗服务行业有利于将市场盘活，但同时也面临着政策面及人员机制不够健全的风险。

　　据顾昕介绍，目前公立医院数量在全国占比不到50%，总床位数却占了71%，医药卫生技术人员更有多达79%集中在公立医院，诊疗人次、住院人次有86%~89%集中在公立医院。

　　医院是一个知识密集型、资金密集型、劳动密集型的行业。中国医药企业管理协会副会长、九鼎资本合伙人吴清功便认为，医院的核心资源是医生，如何把好的医生引进来，或者如何让好的医生更好地发挥作用、更好地看病，这是收购医院成功与否的关键。

　　不少与会专家认为，在当前的环境下，民营医院在专科、高端服务领域的发展比较迅速，但在综合医院领域还面临不少“玻璃门”。有私募基金人士认为，虽然目前国家针对社会资本办医已经开放不少，但不打破“玻璃门”，会阻碍民营医院快速健康发展。

　　“综合医院难做的原因就在于它要与公立医院直接竞争。”顾昕表示，公立医院的核心竞争力就在名医的品牌效应、医师定点执业，虽然现在放开多点执业，但步伐很慢，有编制、有职称、有科研基金的名医在退休前很难放弃公立医院去民营医院。

　　“作为投资机构，我们选择投资方时，会更倾向于考虑跟有优质医疗资源的机构合作，比如地方医学院附属医院、或者一些国家龙头医院，进而以它们为平台进行全面扩张。”吴清功表示，目前九鼎资本正在进行这一探索，投资医院后，让基层医疗机构的医生到顶级医院接受培训，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所投医院的医疗服务能力，从而解决医院的品牌吸引力。

　　这一“背靠大树”模式在信邦制药收购科开医药旗下数家医院时便有所体现。

　　“比如我们收购的乌当医院，去年才开始运营，现在的盈利效果非常好。”张观福表示，乌当医院成功的背后就在于有贵阳医学院这一重要支撑。

　　“我们之所以和信邦合作，是因为我们产权明细完全是按照现代企业来进行建立；第二，医院这个行业是一个重资产行业，在股本金上面资金有限，导致旗下几家医院，有比较大的贷款，一旦国家金融政策发展生变，资金链也会面临比较严峻的问题；最后，作为上市公司来建设、发展不同所有制的盈利性或非盈利性医院也是一大方向。”贵阳医学院副院长王小林说。

　　行业市场机会巨大

　　大多数参加此次论坛的与会人员均认为，社会资本参与医疗投资的寒冬已经过去，春天正在到来。

　　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和2013年我国医疗卫生费用占GDP的比重均为5.57%；而发达国家医疗卫生支出占GDP比重上，美国为16.7%，瑞士11.3%，德国11.3%，日本8.3%，吴清功认为，这意味着我国医疗卫生市场发展空间巨大。

　　“目前我国年龄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60岁以上的人口数量在增加，而健康支出是随年龄增长而上升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行业的市场机会巨大。”吴清功说。《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持上述观点的支撑依据在于当前我国医疗卫生产业正面临着包括疾病转型、医疗技术提高、人口老龄化、国民收入提高以及保障制度完善等变化。

　　对于投资者而言，最为关心的莫过于医改这一大浪淘沙的过程中，投资机会何在？

　　吴清功表示，当前社会资本投入医疗领域有三类值得关注：“一是专科医疗机构，其中相对规范、发展清晰的标的可朝着上市公司方向努力；二是综合医院，将来综合医院数量会更多释放，朝着区域龙头方向发展，同时突出科室功能、独立发展也是一个方向；三是职工医院。”

　　张观福亦在论坛上信心满满，“机会虽然稀缺，但既然已经进来，我想并购可能是我们目前接下来要加快的事情。”

　　在他看来，医疗服务领域潜力巨大。“莆田医院服务是最好的，非常热情，如果像我们这种正规的专业团队能够把服务弄上去，每个专业找几个三甲医院医生，通过上市公司的一些资本安排、股权安排激励措施，我相信就能把医院做起来。”

　　不过张观福也提醒，如果并不具备产业资本，仅凭上市公司或者有基金就冲进医疗行业，“风险还是很大”。

　　华泰联合证券总裁助理付小楠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专访时亦多次提到，在助推医改前进过程中，金融资本并非唯一杠杆，“唯有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结合，才能共同推动医疗改革，形成优秀的医疗。”

　　《《《

　　80000亿：国务院去年公布的 《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到2020年，健康服务业总规模达到8万亿元以上。

　　50%，71%：目前公立医院数量在全国占比不到50%，总床位数却占了71%，医药卫生技术人员更有多达79%集中在公立医院。

　　18.1％：2013年，贵州医药产业全口径总产值近500亿元，其中医药工业总产值300亿元，近3年年均增速达18.1％，是贵州省发展速度较快的。

　　5.57%：我国医疗卫生费用GDP的比重为5.57%；而美国为16.7%，瑞士11.3%，德国11.3%，我国医疗卫生市场发展空间巨大。

　　《《《

　　观点

　　贵州省副省长何力：新医药要成为贵州主导产业

　　每经记者 鄢银婵 发自贵阳

　　医药产业正成为拉动经济的重要力量。

　　6月28日，出席“2014中国医疗改革资本论坛”的贵州省副省长何力表示，贵州将大力发展生物医药和化学医药，使新医药产业成为贵州的一大主导产业。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了解到，2013年，贵州医药产业全口径总产值近500亿元，其中医药工业总产值300亿元，近3年年均增速达18.1％，是贵州省发展速度较快的产业之一。

　　“贵州和全国一样，正在全面推进深化改革，这个改革也是在守住发展底线和生态保护底线的前提下进行。”何力表示，医疗体制改革是当前贵州深化改革的重要内容。

　　事实上，贵州的优势产业素以矿产、能源闻名，有着“江南煤海”之称。据何力介绍，贵州当前提出转型发展的目标，推动新医药产业发展正是转型发展的重中之重。

　　公开信息显示，在发展新医药产业的具体路径上，贵州将走大品种、大集团、大体系之路，并提出，到2017年将培养单品种销售额10亿元级医药大品种10个，5亿元级医药大品种20个，1亿元级医药大品种50个；形成年销售额达到100亿元级医药大集团两个以上，50亿元级医药集团5个以上，10亿元级医药集团20个；基本构成以中药、苗药为主，生物制药、化学药及原料药为辅，医疗器械为补充的具有贵州特色的医药产业体系，实现总值达到1000亿元。

　　何力称，贵州相关部门目前正在着手制定细则性意见，以有形之手为医药产业的发展“保驾护航”。

　　《《《

　　发改委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副司长宋葛龙：社会办医要发挥优势企业典范作用

　　每经记者 鄢银婵 发自贵阳

　　今年以来，国家发改委、卫计委、人社部等频频发力，出台了多个推进新医改向纵深发展的正式文件，“社会办医”一词也成为医药界、资本界的热点。

　　国家发改委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副司长宋葛龙6月28日在“2014年中国医疗改革资本论坛”上表示，今年以来国家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意见，比如有关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任务中，医疗卫生体制改革便屡被提及，提出了加快推动公立医院改革、建立科学补偿机制、废止以药养医等具体目标。

　　在国务院办公厅5月底印发的《医药卫生体制改革2014年重点工作任务》中，公立医院改革被明确为年度重点任务。“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提出要启动实施第二批县级公立医院综合改革试点，新增县级公立医院改革试点县市700个。”宋葛龙表示，这些都显示出政府深化改革的决心很强。

　　在社会办医方面，宋葛龙表示，今年将重点解决社会办医在准入、人才、土地、投融资、服务能力等方面政策落实不到位和支持不足的问题，努力形成以非营利性医疗机构为主体、营利性医疗机构为补充的社会办医体系。

　　近年来在社会办医方面国家卫计委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鼓励推动政策；北京、上海、重庆、四川等20多个省份也相继出台了相关的地方配套鼓励政策。不少分析人士认为，社会办医在政策层面的春天已经来临。

　　宋葛龙认为，社会资本在当前的大环境下能够自下而上、通过市场的作用令一些好的企业脱颖而出，发挥其典范效应引发其他企业家共同追逐，上下共同合力能加速推进社会办医，进而推动医改。

　　《《《

　　贵州省推动医药产业发展联席会议办公室主任龙超亚：以兼并重组推动贵州医药发展

　　每经记者 鄢银婵 发自贵阳

　　夜郎无闲草，黔地多良药。种种迹象显示，贵州省正集各方资源将这一优势转化为真金白银。

　　6月28日，贵州省推动医药产业发展联席会议办公室主任龙超亚在“2014中国医疗改革资本论坛”上表示，贵州省未来将通过兼并重组实现大品种、大集团、大体系战略。

　　龙超亚在接受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专访时表示，2013年贵州省苗药销售产值达到150亿元，是全国销售额最大的民族药。为了发展中药产业，2012年，国发2号文件《关于进一步促进贵州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的若干意见》出台，明确提出贵州要“积极推进中药现代化，大力发展中成药和民族药”；随后贵州省政府又批复实施《贵州省中药材产业发展扶贫规划(2012-2015年)》和《关于加快民族药业和特色食品产业发展的意见》，从多个方面对其形成推动力。

　　公开资料显示，目前贵州省14家企业进入全国制药500强，年产值亿元以上企业46家，5亿元以上企业11家，10亿元以上企业6家。

　　在龙超亚看来，目前贵州医药企业仍然存在小、散、弱的特点，“我们计划未来对市场上一百多家药企进行整合，最终形成50~80个的规模化企业，推动贵州医药产业进入大集团引领、中小企业共生繁荣的新阶段”。

　　“兼并重组也是我们实现大品种、大集团、大体系战略的重要方式。”龙超亚介绍说，针对贵州三个层次的医药企业均有不同部署，第一层是龙头企业，将鼓励超过10亿元产值的企业对省内药企进行并购；第二层是中型企业，可通过多层次、多渠道资本市场引入资金，以推向第一个层次；第三层是弱势企业，可围绕药品批号、企业土地和固定资产建立整合退出机制。

　　《《《

　　北大政府管理学院教授顾昕：社会资本办医隔着一道“玻璃门”

　　每经记者 黄志伟 发自贵阳

　　社会资本办医一直受政策鼓励，尤其是去年，国家密集出台利好政策，更是让资本看到了医疗服务的前景。投资医疗服务成为机构、药企等各路资本追逐的热点，但民营医院的发展现状仍不容乐观。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顾昕教授在6月26日举办的“2014中国医疗改革资本论坛”上表示，民营医疗机构发展的现状可以用8个字概括：政策给力、发展乏力。数据显示，公立医院的数量占比虽然有所下降，但是在医疗服务市场和营业收入中占比不断扩大，尤其是营收已经占到了医疗市场九成。

　　公立医院的行政化、人事变革推进缓慢等成了民营医院发展看不见的玻璃门。对于如何促进民营医院的发展，顾昕认为，政府应采取放松民营医疗机构市场准入的管制等推进民营医院的发展，其中医保支付方式的变革更是重中之重。

　　公立医院行政化成障碍/

　　顾昕指出，对于社会资本办医，国家一直持鼓励态度。2009年医改方案就有详细论述，提出包括积极促进非公医疗卫生机构发展，形成投资主体多元化、投资方式多样化的办医体制、稳步推进公立医院改制的试点，适度降低公立医疗机构比重，形成公立医院与非公立医院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格局等说法。国务院在近几年都出台了相应配套文件，各省也有具体的配套政策，但到目前，民营医院的发展仍不乐观。

　　《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显示，2012年，公立医院的数量在医疗机构中的占比已经从2003年 的 54.6%下 降 为41.6%，但是从床位数、卫生技术服务等来看，超过七成的资源仍集中在公立医院，导致86%~89%的市场都集中在公立医院。顾昕认为，民营医院在发展过程中遭遇看不见的玻璃门，行政化成了民营医院发展的最大阻碍。行政化包括行政化的市场准入制度、行政化的人事制度以及行政化的价格制度等。

　　医保支付改革是重中之重/

　　对于如何促进民营医院的发展，顾昕认为，政府应放松民营医疗机构市场准入的管制，放松对民营医疗机构自我发展的限制，尤其是在医疗设备的购买上，没有必要采取严控手段。同时，政府还应制订民营非营利医疗机构发展的制度和政策框架，积极探索民办非营利医疗机构的发展政策，允许甚至鼓励民营医疗机构承担社会职能，政府购买公共卫生和基本医疗服务应该向所有类型的医疗机构开放，并积极探索公共部门与民营机构的合作伙伴关系。

　　在所有政策中，顾昕认为，医保支付改革是重中之重。他表示，谁付钱和谁买单以及怎么买单是简化医药市场的核心问题，目前我国推行全民医保，个人支付和国家补贴成了医保基金实际上最大的购买方。

　　目前的医保支付主要是按项目付费制，其结果是“实际费用”的审核成了医保工作重点，医院缺乏成本控制动力，为了多盈利，容易产生不合理医疗和不合理用药现象。

　　顾昕建议，可通过建立医保机构和医院的谈判机构，采取包括按人头付费、按病种付费、总额预付等多种多样的“打包付费”方式取代旧的医保支付制度。

　　以按人头付费为例，医疗保险机构每月或每年按医院或医生服务的人数和规定的收费定额，预付给提供医疗服务方一笔固定的费用，在此期间，服务方提供合同规定范围内的一切医疗服务，不再收费。

　　顾昕表示，采用新的付费机制后，医院的费用增长受到控制，因为对医院来说，成本控制等于收入提高，控费工作由医保机构转移给医疗机构，将大大降低医保机构的工作负担。同时，医保机构的工作重心也可以转移到确保医疗服务上，监测医疗机构是否存在推诿、诱导、分解等现象，并对医患纠纷发生率进行检测，使用减少支付和取消定点来制约医院。

　　《《《

　　华泰联合证券总裁助理付小楠：目前的医疗并购多为“快进快出的财务投资”每经记者 江然 发自贵阳

　　在政策鼓励下，投资界对医疗服务领域显示出极大热情。然而，医院属于重资产项目，自建医院往往意味着投入高、周期长、回报慢。由此，并购成为最灵活多变，也是最有效的一种资源配置方式。

　　医疗领域并购案例此起彼伏，还有大量上市公司跃跃欲试。但在华泰联合证券总裁助理付小楠看来，这些并购多为“快进快出的财务投资”，并购完成后并未真正实现核心要义“战略整合和资源配置”。

　　“财务性投资的并购是阶段性的，这与博短期求利润的大环境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前瞻性人才的缺失。”付小楠在“2014中国医疗改革资本论坛”上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专访时表示。她亦多次提到，在助推医改前进过程中，金融资本并非唯一杠杆，“唯有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结合，才能共同推动医疗改革，形成优秀的医疗。”

　　上市公司并购需求强烈

　　“医药行业上市公司里，有近20%都是我们的客户，从今年拜访情况看，我有一个感觉，多数上市公司都在提并购，希望尽快找到优质标的。”付小楠表示，有并购意向的包括中药上市公司，还有制剂、化学药、医疗机械等细分领域的企业。

　　但在她看来，上市公司的并购一定要与自身战略一致。“如果只是为了市值管理，为了买利润，从长远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付小楠认为，“要从核心战略想清楚为什么要做并购，这个并购对未来总体发展有重要性、是构想大板块中的一点，这样的并购才需要做。”

　　目前付小楠所参与的并购案例包括乐视网等。“乐视网最早做专利，之后涉足硬件，最后转向内容，未来这个领域一定是硬件、知识产权有了，需要内容来配套，战略非常清晰。同样，医疗行业里的并购可以借鉴这个思维。”

　　此次论坛上，包括信邦制药董事长张观福在内的业内人士均指出相同问题，在并购过程中，优质标的太少。“目前这个供需矛盾很普遍。”付小楠认为。但她表示，这同样也取决于并购方衡量优质标的的标准。

　　“金融资本特别喜欢能够马上盈利的，但真正从产业布局的角度去讲，应该更有前瞻性。”她表示，“一个产业拉动市场即将启动时，可能并不营利。但这没有关系，此时对产业和整个行业的总体理解，是做先导性布局。”

　　医疗行业并购最缺人才

　　在并购医院时，一个很大的难题在于如何估值。“尤其是在收购公立医院过程中，涉及到很多复杂的问题。”付小楠表示，“由于种种原因，公立医院在收购前利润并不能全部体现出来，因此，需要还原它的真实利润水平，再按照市盈率和现金流的方式来估值。”另外，在对公立医院估值时，人才、技术等无形资产都需要考虑进去。

　　目前，医疗并购显示出快进快出的纯财务性投资特性，这种投资往往忽略其真正价值在于并购后的战略整合和资源配置。

　　在付小楠看来，这种短期行为或者纯财务投资带有阶段性。“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人才的缺失，如果没有前瞻性人才带领，要真正做到价值并购也很困难。”

　　《《《

　　信邦制药总经理安怀略：新建医院1年内实现盈亏平衡

　　每经记者 牟璇 发自贵阳

　　在去年的资本市场，信邦制药获得了各方关注，并购科开医药这一重大举动使得大家对信邦制药不再是传统中药的认知，而将医院管理放在了信邦制药最重要的位置。在“2014中国医疗改革资本论坛”上，信邦制药总经理安怀略接受了《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的专访，他同时也担任科开医药董事长，对于公立医院改革、医务团队建设有着丰富的经验。他表示，信邦的整体规划是希望用5~10年的时间，在贵州建起2万张床位。

　　人才队伍建设非常关键

　　并入信邦制药后，科开旗下的医院扩张步伐明显加速。据安怀略介绍，科开医药是2002年创办的；2005年5月创办贵医安顺医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贵医安顺医院大概有200多张床位；肿瘤医院今年的床位数有700多张，在院人数在900上下；白云医院有600张床位，在院病人600人左右；乌当医院有400多张床位，在院病人300多位。

　　去年底肿瘤医院收购水电部第九工程局医院，正在对其进行改造，今年底会新增350张床位。肿瘤医院三期已经开工建设，预计两年后投入使用。床位数能够到1500张以上，在院病人1600位。此外，白云医院二期建设基坑开挖已经完成，将建设5万多平方米的大楼，希望能把白云医院打造成拥有2500张床位的医院。

　　“肿瘤医院和白云医院对信邦来讲非常重要，这两个医院规模是最大的，同时这两个基地也将成为人才培养基地，为我们新建医院、复制团队做好准备。”安怀略说。

　　谈到人才培养，安怀略深有感触，他看过不少民营资本试图在公立医院改革中抢占一杯羹，却黯然失落的案例。他认为，民营资本要介入医院改革，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就是人才队伍建设。

　　“过去民营医院规模都很小，社会认可度也很低，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团队不健全，很多民营医院的医生是通过各种渠道聘请的退休医生，这种方式很难形成企业文化。我们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才队伍，例如今年新规划设立的金竹医院的团队，我们已经提前将相关医务人员放在肿瘤医院培训，等金竹医院修好后，从肿瘤医院每个科室分配人员过去，就能很快组建团队了。”安怀略说。

　　通过三大板块共同发力

　　医院是个重资产行业，很多医院建设要通过10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勉强实现盈亏平衡。安怀略预计，所有信邦旗下新建的医院都能在1年内实现盈亏平衡。

　　安怀略坦言：我们能够做到快速盈利，是因为得到了贵阳医学院的大力支持，贵阳医学院有70年的历史，在贵州老百姓心中有认可度。在地级市收购医院，我们力求和当地最大的医院合作，品牌影响力和认可度就会大大提高。” 责任编辑：zdsh